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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少年旖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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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你親妹,何必比著話本裏來。”桓姚搖頭拒絕,最重要的原因,還是她不會女紅,做荷包簡直是自找罪受。

“果真不允我?”桓祎有點失望,失落的表情溢於言表。

畢竟桓祎是目前唯一肯幫她的人,桓姚自然不能得罪他,就算要拒絕,也少不得認真安撫的,“四哥做生辰,自然是壽星最大。我怎會不允你呢,但針線上的東西我實在不會做啊。你又不是不知曉,我對女紅的那悟性。”

“做得不好也不要緊,只要是七妹妹做的,我都喜歡!”桓祎連忙保證道。

桓姚見他這樣執念,只好道,“你若非要荷包,我叫姨娘幫我做一個罷。”

桓祎不樂意,“不是你親手做的,有什麽意思。”又懇求道,“七妹妹,生辰以後我就搬到外院去了,到時要見你就更不易。你就可憐可憐我,做個東西給我睹物思人吧!”

桓姚對他這樣死纏爛打有些不耐,卻不能發作,只好用如軟招,“四哥,你看人家的手……”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,帶著些撒嬌的情態。

桓祎的視線移到桓姚的手上,七妹妹的手真好看,就像一支白生生的花骨朵,陽光下,比那月餅上的冰皮還要晶瑩剔透。他忍不住摸上去,軟得像要化了一樣。那一刻只覺得心頭一酥,不由自主將她的手握在掌心,帶著些薄繭的指尖一下下摩挲著她的手心,那滑膩軟糯的觸感叫他又新奇又沈醉。

“四哥,你做什麽呀……”桓祎癡迷的目光讓桓姚有些不舒服,若非他是她親兄長,她都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心懷不軌了。

桓祎回過神來,臉上一紅,立刻松開手,粗聲辯解:“是七妹妹自己叫我看的!”

桓姚見他那副似乎被針紮了的驚慌樣,壓下心頭的違和感,道:“四哥明知我習不了女紅,一拿針線就紮到手,你舍得讓我紮得滿手針眼子麽?介時我還拿什麽作畫啊?”

這倒是真,作為一個畫作者,桓姚對雙手十分愛惜,前世今生都非常註重雙手保養和靈敏度訓練。

聽她說作畫,桓祎的目光移到桓姚畫板上的美人圖上,突地靈光一現,“那,我也不叫七妹妹為難了。七妹妹便送個自己擅長的東西給我可好?”

桓姚是今日聽他提起生辰,才知曉此事的,原本打算的是送他一卷之前說過的習武圖,見桓祎看著美人圖,自以為會意,道:“四哥要美人圖啊,這個容易。你喜好何種風情的美人,作個描述,我給你畫!”

“別的什麽美人圖我都不要,”桓祎說得理直氣壯,“就要一張七妹妹的自畫像便可!”

桓姚聞言,眉頭漸漸皺起來,他怎麽會提這樣的要求?她明明說的是美人圖,他卻要她的自畫像……憶起前世和朋友一起旅行時撞見一個異性友人拿她照片自|慰的事情,當時覺得惡心極了,從此,她對照片的流傳就謹慎起來。也不知為什麽會聯想到這樣的事情上來……送給兄長自畫像做生辰禮物,怎麽想都不倫不類,說出去也是叫人詬病的。

桓姚甩開心頭的疑慮,只告訴桓祎,自己畫不出自畫像,任他怎麽糾纏,也堅持這樣的說法。

桓祎有些洩氣,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。

“生辰賀禮這樣的東西,怎麽能讓壽星來要呢?若提早知曉了所贈之物,到時看見豈不一點驚喜都沒有了?”桓姚狡辯道,甚至倒打一耙,“四哥該不會認為我忘記準備你的生辰賀禮吧?這樣懷疑我,真是叫人太傷心了!”

桓祎自是說不過她,只得作罷。眼見近哺時,小廝來催促,只得蔫蔫地回去了。

桓祎一向是用過朝食便到處跑,哺時才回自己的院落,院裏伺候的下人也早就習以為常。今日剛近院門,就見南康公主賞給他的春菲在院門口翹首以盼。

春菲容貌艷麗,十五六歲的年紀,一見桓祎,便歡喜地迎上來,“四郎君,您回來了!奴想著您該是回來用哺食了,便特特在此處迎您。”

桓祎正是情緒低落,哪有功夫搭理她,連個正眼也沒給她便徑直走進院裏去了。

“今日太陽大,郎君可曬著了?”春菲跟著進來,一路殷勤詢問著。

廊上的大丫鬟紅纓見桓祎進院來,便疾步從臺階上下來,“郎君可回來了,膳食早就備好了,奴還怕冷了,正說去溫一溫呢。”

“那便先去用膳。”桓祎道,大步走進屋裏,頭也不回地將春菲拋在了身後,紅纓露出一抹譏笑,便跟了上去。

她跟綠茵兩人都是從小伺候郎君的,感情自是不一般,不知廉恥的小蹄子居然還妄想後來居上,也不怕笑掉人大牙。

春菲恨恨一跺腳,也跟了進去。

用過膳食,桓祎便在廊下調|教一只綠毛鸚哥,據賣鳥的人講,這東西會說人話,就是要慢慢教。當初買的時候,桓祎聽那鸚哥沖自己嘎嘎喊了幾句萬福,便興沖沖地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下了。

桓祎本是打算讓它多學幾句話,好拿到桓姚面前現個稀奇,卻不想買回來都半個月了,才學會一兩句。而且也不是想讓它說什麽就能說什麽。

桓祎給它餵了個鳥食,“七娘子……嘎嘎……”

“是七娘子萬福!”桓祎生氣地吼道,“你這笨鳥!教了百次也不會!”

“嘎嘎——笨鳥——笨鳥——”籠中的鸚哥無知地叫喚著。

桓祎氣得一拳頭朝籠子砸過去,籠子裏的鸚哥立即胡亂撲騰著嘎嘎亂叫。

“郎君,不如今日先去讀書,改日尋個訓鳥之人專門來教。”綠茵在旁邊小心翼翼地道。

綠茵也是領教過桓祎的壞脾氣的。發起火來六親不認,身邊的人都挨過他的拳頭。但綠茵身為大丫鬟,也是有勸導主子的職責的,郎君不學好,她們也難逃責罰,因而時常勸他讀書向學。

“喚玉書到書房伺候。”桓祎想了想,便吩咐了一聲。

綠茵松了口氣,郎君肯讀書就好。

玉書識文斷字不說,還最能揣摩桓祎的心意,討他歡心。因此,雖然才提拔到桓祎身邊大半年,卻是最得桓祎寵信的,遠超出了其他跟了桓祎許多年的其他人。別的小廝雖然嫉妒,卻也沒有拿他沒辦法。

桓祎雖然讀書許多年識文斷字方面遠不及玉書。因此,自從有了玉書,常有夫子留下的作業,都是押著玉書幫他完成。如今,他又發現了個新樂趣,那便是讓玉書給他講書本子上的傳奇演義。

玉書生得一張巧嘴,每每將那些傳奇故事講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,才子佳人,英雄美女,常常讓桓祎聽得心馳神往。

“玉書,你說那施夷光姝麗無雙,可比得上我七妹妹?”桓祎聽完西施與吳王的故事,突發其想地問道。

在玉書生平閱歷中,倒確實沒見過比七娘子更精致的女郎,但他覺得,西施畢竟是名傳千古的大美人,桓姚一介幼女自然是比不得的。桓祎的問題叫他覺得有些可笑,卻違心答道:“大抵是各有千秋的。”

“照我看,卻是斷然不及的。”桓祎評論道,語帶傲然:“那西施尚需教授了歌舞,體態,禮儀,飾以華服,方能迷倒吳王,但我七妹妹,那是美態天成,就算是粗布陋服往那裏一站,也是下凡的天仙!”

話雖這樣說,桓祎晚上卻作了個奇怪的夢。

千年前的吳宮,江南煙雨之中是清雅精致的館娃閣,響屐廊上,嗒嗒的木履扣地之聲,錚錚的金鈴聲,清越地回響在耳邊。

那美人廣袖翩翩,體態纖纖,輕盈起舞,宛若乘風淩雲。那轉過來的一張美顏,帶著幾分清冷出塵,遺世獨立的卓然風姿。他心中暗道,這可不是我七妹妹桓姚,怎的來了此處?

似乎察覺有人偷窺,美人轉身便欲飛天而去。

桓祎心中一急,趕忙追上去抓住她的裙角。“美人別走,與孤共度良宵!”

此刻,他似乎成了吳王夫差。

他將她就勢按在那華麗的木廊之上,隔著一層層寬大的袍服,騎坐在她身上。

終於騎到你了。他不禁低喃出聲。

早年他曾在花園偏僻的角落裏,撞見府上的一對男女這樣做,那男人騎在女人身上不住地聳動,兩人衣衫淩亂,只看得見底下那丫鬟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腿。至今猶記得兩人臉上那又是暢快又是痛苦的神情。當時問小廝檀書,檀書卻只道,他們是在玩一種騎馬游戲。

但他卻直覺這是不一樣的。

自見著七妹妹,他就總想跟她玩這游戲,可她總是不肯。記得前幾月有一次還將她弄哭了,後來他便不敢再提。

身下的美人桓姚仰望著他,那雙美麗的含煙目似嗔似笑,叫他著迷。

他亦笑著抓起她的手,往自己臉上按去。那軟得像要化掉的觸感,令他全身發熱。

“四哥憐惜則個!”她軟軟糯糯像黃鶯般嬌嫩的聲音飄進耳中,說得卻是之前從那丫鬟口中聽到的浪蕩話。

他整個人都飄乎乎的,如身在雲端。

我會好好憐惜你的。

他一下子撲倒在她身上,以自己健壯精實的身軀將她完全壓在身下。

第二日一早起來,卻感覺整個襠部都濕漉漉的。

他恍惚間明白了些什麽,莫名羞恥起來,趕走了來服侍的丫鬟,只讓小廝玉書進來。

窸窸窣窣在帳子裏將褻褲脫下,扔給玉書,“拿出去埋了,不許讓人知曉!”

玉書比桓祎長兩三歲,早已經過這些事,自然是懂的,憋著笑道:“郎君勿惱,這並非夢中遺了床,乃是喜事。恭喜郎君,如今已是真正的男子漢了!”

“喜事?”桓祎聽玉書解釋了好半晌,才聽了個明白。

回想著昨夜的夢境,心頭依舊發熱發癢。下|身又有微微擡頭的之勢。

紅纓進來服侍,正為他穿衣,見那處隆起,假裝不經意地碰了一下。桓祎頓時身體一顫,隨即就一腳踹了過去,“粗手粗腳,滾出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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